顾宅中,就只有这位刘阿婆是尽心服侍的,言清漓给了刘阿婆足够下半辈子生活的银子,又为她置了处小宅子。如今她既用了言小姐的身子,便该由她全了这份主仆情谊。

        刘阿婆感激不已,泪眼汪汪道:“那就让老婆子再为小姐烧一顿饭吧,盛京路途遥远,小姐您一定要多加保重啊!”

        与刘阿婆一起用过饭后,言清漓将老人家送出去,转身去了顾家祠堂。

        祠堂里供奉着顾家的列祖列宗,这一年来,她从未踏足过这里,明日将要离开,走之前总该来上柱香的,谁让她占了人家言小姐的身T呢?

        言清漓对着顾家的祖宗、言小姐的外祖与母亲磕了头后,又拿出一座无字牌位,置于香案的最下层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为无字牌位上了香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言小姐,此番我便要用你的身份去认亲了,你放心,你生父欠顾夫人的,我会替你讨回来,你在盛京中的‘家人们’若待你不好,我也会帮你还回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祠堂里烛火幽幽,仿佛真有谁在聆听一般,言清漓看着那无字牌位,目光真诚、言辞恳切:“只是你若在天有灵,当知我身负血海深仇,届时我若用了你的身子做出什么令你不喜之事,还望你能谅解。待我大仇得报,楚清一介孤魂野鬼随你处置,无怨无悔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拜了三拜后,她走出祠堂,身影看起来坚强挺立,却又孤独得让人心疼。

        微风从门外吹来,身后的祠堂里香烛摇晃,仿佛传来一声浅浅叹息。

        出了祠堂后,言情漓才猛然想起自己并未准备行囊。

        此去盛京快则一月,慢则一个半月,身上只带着盘缠是远远不够的,路途遥远,有些荒凉之地没有驿站,说不定要露宿野外,衣食住行样样都需备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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