紫西服冷冷冰冰的声音继续:「多少随你。」
看着大大小小的箱子被一件件搬走,苗红有些想哭,在记忆里她从没有离开过这个城市这座岛。而她却仅仅因为一个决定,将不得不与自己认识的人、熟悉的人分开,去往不同的城市,迎接自己记忆之前的新生活。
最後一件箱子被搬走,苗红戴上同事们为纪念离别而送给她的深棕sE洋帽,跟着紫西服走出家门。她知道,当她的双脚跨出房门,身後的这套房子将不再是自己的家,它将在不久之後变成废墟或被掩埋。户外的寒风是刺骨的,而空气中硫磺的烧焦的味道让她感到闷呛,烟尘开始从天而降。看着载着自己所有家当的厢式货车远去的背影,苗红也赶紧躲进了紫西服的车。开车的另一名紫西服则说:「你的行李将会通过海运离开,b我们晚几天到达目的地。」
「啊?」苗红对这个消息Ga0得措手不及,她手边的包里几乎什麽都没有。但她也知道不可能指望再让紫西服们制定的计划发生任何改变,她唯一的选择只能是接受。汽车卷起满天灰尘,离开了这栋即将寿终正寝的老旧建筑。尘雾中的家,苗红透过後车窗,目睹着它逐渐远离。她轻轻地流下了眼泪。
「背井离乡,被迫离开自己的家,都不会感到舒服的。他曾经也经历过。但这也意味着他的新生。」紫西服递给苗红几张纸巾。她没有接,本应该是充满温暖的安慰,在紫西服的嘴里仍然是冰冷的。
「你到底叫什麽?代理人。」这是苗红一直尝试问出来的东西。
「苗红小姐。对於客户来说,代理人只有编号。」
她望向了窗外,淡淡地说:「是的,是的。代理人。」
汽车在苍白的公路上寂寞地行驶着,原来堵车也会成为让人怀念的东西。昏暗的晨曦让苗红感到困倦,困倦的朦胧让她感觉这一切也许只是一场梦。梦,如果这些是梦,那哪些又是真实的呢,总之必须有某些东西是真实的吧。两种记忆总是穿cHa在一起,不由她去选择。苗红看了看戴在手腕上的那块机械表。蓝宝石的表盘依然光滑灿烂,而金属的表身和表带却已经遍布伤痕。她不清楚这块手表到底是属於自己还是属於他。记忆中,这块表总是在变来变去。
紫西服看到了她的举动:「请放心,时间还早。况且最後一架飞机也不会落下任何一个人的。」苗红没有搭理这句没有语气的话语,重新注视起窗外。冷清的街道,这就是早晨的街道,空无一人,满地的垃圾。当然,谁会再去留意这些呢?没有人的城市,垃圾反而会给它带来点活力。天空越来越亮,太yAn已经完全升起。弥漫在空气中的烟尘更加明显。
无论那座火山打算如何肆nVe自己的周围,太yAn仍会按照它的固有路线行进着,地上的一切与它没有任何关系。它把光子发S出去後,就再也不去管它们会跑到哪去,哪怕它们被建筑物的玻璃幕墙聚焦反sHEj1N慕虹的眼睛里。
默默盯着前方的慕虹被这yAn光扰乱了心境。从城市的另一头坐车过来,窗外空荡的城市显得单调与乏味。而出租车司机则一直抱怨着自己的车无法办出托运手续,只得将它永远留在岛上与这里的其他东西一起腐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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